有一天,王大姐进入诊室就好奇地问:“医生啊,你的药里有麻醉药吗?怎么你的药一吃,胃就不疼了呢?”。今天我们就一起看看,究竟是什么“神药”,竟然让王大姐发出这样的疑问。老患者王大姐又来了,好奇地问:“医生啊,你的药里有麻醉药吗?”问得我一愣:“当然没有啊!”“那怎么你的药一吃,胃就不疼了呢?”呵呵,用事实见证中药的神奇!
王大姐42岁,患胃病多年,心下刺痛、夜间加重的情况已经两年有余。服过阿莫西林等西药但效果不明显。月经的经期短,两天就完了,且有不少瘀血在内。舌的颜色淡暗,中后部的苔白腻微黄,脉沉弦。2012年3月,她拿了我开的药方后并未服药,一直到4月胃部疼痛难忍,这才服用,结果惊喜地发现,药里好像有麻醉药一样,吃了药就不痛了。
该药方一共十几味药,包括瓜蒌皮10g,半夏10g,薤白10g,丹参15g,香附12g,郁金12g,生蒲黄10g,五灵脂10g,蒲公英20g,柴胡6g,黄芩6g,炙甘草6g。一共7剂。
4月29日,王大姐再次来诊,说是服药后胃痛在吃饭前比较明显,吃饭后会有所缓解,服药后疼痛好转。舌尖红,苔薄白,脉沉、左关偏大。结合舌脉,患者存在肝气郁结的情况,故在方中加用炒川楝子10g,炒延胡索10g,即金铃子散,一泄气分之热,一行血分之滞。《雷公炮炙论》云:心痛欲死,速觅延胡。洁古复以金铃治热厥心痛。经言:诸痛皆属于心,而热厥属于肝逆,金铃子(川楝子)非但泄肝,功专导去小肠、膀胱之热,引心包相火下行,延胡索和一身上下诸痛。时珍曰:用之中的,妙不可言。方虽小制,配合存神,却有应手取愈之功,勿以淡而忽之。《谦斋医学讲稿》讲道:本方主治肝气肝火郁滞,胁痛,少腹胀痛。
方仅两药,用量相等,而以金铃子为名,说明以疏肝气、泻肝火为主。金铃子只能走气分,并且偏于苦寒,配合延胡索辛温活血,亦能行气止痛。同时,结合症状,患者饥饿时痛,是十二指肠溃疡的表现,参考药理学相关内容,加用白及,变方如下。
瓜蒌皮10g,半夏10g,薤白10g,丹参10g,香附12g,郁金12g,生蒲黄10g,五灵脂10g,蒲公英20g,柴胡10g,黄芩10g,炒川楝子10g,炒延胡索10g,白及10g,炙甘草6g。再予7剂。
5月5日三诊,王大姐说服药后胃痛大为好转,只是在饥饿时偶有隐痛,小便时有灼热感。查其脉沉,左关趋于和缓;情绪好转,舌淡红,苔薄白。
前方稍做加减,处以瓜蒌皮10g,半夏10g,薤白10g,丹参10g,香附12g,郁金12g,生蒲黄10g,五灵脂10g,蒲公英20g,柴胡10g,黄芩10g,炒川楝子10g,炒延胡索10g,白及10g,炙甘草6g,车前子10g。再予7剂。
经过随访,王大姐在服药后病情好转,多年的胃病得以痊愈。
本案患者舌质淡暗,心下刺痛已两年有余,且月经期短,夹带瘀血,此应是久病成瘀。体内瘀血阻滞,新血不生,经期短,推测其血量应较少。
郜老师前后三诊拟方遣药16味,其中丹参、香附、郁金、生蒲黄、五灵脂、薤白共奏活血、行气、化瘀之功,正所谓“不通则痛”,瘀血得去,其痛必减。
方中薤白除行气导滞外,兼有通阳散结之功,其性主升,半夏其性主降,降逆止呕,本证虽无呃逆症状,然久病必迁延脾胃升降之机而运化失调。
薤白、半夏一升一降,合瓜蒌皮宽胸散结,开畅中焦气机,使脾胃升降得复,新血化生,更可促进患者体内瘀血等病理产物的清除。
由是看来,瓜蒌皮、半夏、薤白能开郁中焦,对于各类脾胃性疾病应当均有一定作用,不失为新安王氏内科之经典用药。
2.辨病断证,紧扣病机,“准”字当先。失笑散和金铃子散药简力专,治疗此病有奇效。究其原因,乃是医者紧扣其病机,选方用药恰当。
一诊时患者心下(即胃脘部)刺痛,夜间加重,再加之其月经期短,是典型的瘀血表现。瘀血内停,脉络阻滞,血行不畅,不通则痛,故见心下刺痛,治宜活血祛瘀止痛,失笑散恰对其证。
二诊时,医者通过患者舌尖红、脉沉左关大的舌脉表现,判定患者肝气郁结,心经有热,故取金铃子,以疏肝泄热、行气活血止痛。
金铃子(即川楝子)善于疏肝气、泻肝火,延胡索行气活血而长于止痛,一泄气分之热,一行血分之滞,两药相合,妙不可言。
辨病、辨证准确,用药恰到好处,故能药到病除。失笑散和金铃子散两方,虽然药物组成极为简单,但若运用得当,就能有应手取愈之功,这的确给我们很大的启示。
患者是我们最好的老师,多生动的语言——“药里有麻醉药!”一语道明了药效。
本例患者,心下刺痛,夜间加重,月经血块多,舌质暗,究其病机,是典型的瘀血为患。那么方中的麻醉药是什么呢?
方中使用了失笑散,药仅两味:五灵脂、蒲黄。本方出自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,所治诸痛均为瘀血内停,血行不畅所致。五灵脂、蒲黄相须合用,活血祛瘀、通利血脉而止瘀痛。
古谓病此“心腹痛欲死”之人,服药后“不觉诸症悉除,只可以一笑而置之矣”,故以“失笑”为名。难怪患者会以为有麻醉药呢。失笑散这首方子,李时珍屡用屡验,称其为“神方”。方证相合,多年胃痛,三诊而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