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制药酒治疗痹证临床举偶
痹证为风寒湿邪侵袭肌体关节使气血闭阻而引起的疾病,临床发病率较高,目前仍无较好的治疗方法。对此,笔者曾潜心研习数年,自制风湿药酒Ⅰ、Ⅱ、Ⅲ号分治风、寒、湿痹证而获取满意疗效,兹举验案三则如下:
一、痛痹:
张X,男,69岁,干部,1988年11月6日就诊。三十年前,正值冬季,患者在朝鲜战场的雪地里趴卧两天,之后,常感腰腿疼痛。复员回乡,曾就诊于本省某大医院,诊为“腰肌.劳损”,用针灸、电疗及一切抗风湿药,见效甚微,病延三十年余。患者面容痛苦,仰卧榻上,神情沮丧。自述腰腿关节冷胀疼,屈伸不便,难以下床行走。其痛如虎咬骨,辗转翻滚,侧仰相代,皆不减其苦,惟得暖则痛稍缓。膝踝关节严重变形,小腿肌肉酸沉重着,周身亦酸楚不适。痛处皮色不变,触之发凉。查:抗“O”(+),血沉36mm/小时,X线显示腰、膝关节骨质增生。
苔薄白,脉弦紧。诊为“痛痹”。良由寒邪直入肌肉筋脉关节为病。治宜散寒活血,通经畅络。拟风湿药酒Ⅰ号:虎骨3g,红花30g,桂枝50g,生姜50g,车前子45g,当归尾35g,麝香1g,白芥子30g。上药研末加白酒2500g,冷浸一月即成。每晚服一次,每次30毫升。上方连服五个月,痛乃去其大半,并能下床行走,又续服两个月,疼痛尽止,行如常人,沉疴告愈。
二、着痹:
李X,女,29岁,农民,1988年11月16日就诊。两年前,患者不明原因地出现指、踝关节疼痛,当时未介意。后疼痛逐渐加重,并感.小腿肌肉酸沉重着,影响生活和劳动,方就治于河南省某医院,诊为“类风湿关节炎”,给强的松、芬布芬等药治疗半年,诸症消失。1988年6月一天,患者因下水劳动,旧病复发,仍服上药,却不奏效,辗转数月,病情渐重,遂来我处就诊。察患者双腕及双踝关节肿胀疼痛,小腿重着酸沉。
自述诸症遇阴雨天加重,用一切抗风湿及诸止痛药病情不见减轻。检查:类风湿因子(-),抗“O”(+),血沉26mm/小时。苔白腻,脉缓弱。据此,诊为“着痹”。治用除湿通络,活血散寒之法。拟风湿药酒Ⅱ号:当归身30g,川芎45g,虎骨6g,川牛膝20g,千年健20g,黑杜仲30g,麝香1g,白芥子24g。制法及服法同Ⅰ号。上方连服两个月,诸症霍然,病即告愈。今年又下水劳动,未见复发。
三、行痹:
王X,女,36岁,农民,1987年11月15日就诊。1981年7月一天,月水临潮下水劳动,当晚即感手指关节麻木不适,之后麻木逐渐加重。病人性情倔强,自抗不医。半年后又下田劳动时,突现周身关节肿胀疼痛,形寒恶风,随到当地县医院诊治,查血沉46mm/小时,类风湿因子弱(+),抗“O”(+),诊为“类风湿关节炎”,给西药强的松、炎痛息康等口服,病情稍减。后又在开封、郑州等地医治,累用激素及抗风湿药,病无起色。现查;病人症状一如上述,血沉35mm/小时,类风湿因子弱(+),X线片示骨质脱钙。关节强直,卧床不起,苔薄白,脉弦滑。诊为“行痹”。此乃血海空虚,风寒入中关节经络所致。法当祛风理血,散寒除湿。拟风湿药酒Ⅲ号:全虫50g,川芎40g,红花45g,当归头50g,川牛膝50g,麝香1g,白芥子30g,制法及服法同Ⅰ号。上方连服七个月,关节肿痛减轻。中鹄不更,守方前后共服一年零两个月,病告痊愈。随访至今,行如常人。
讨论:
1、自制药酒共分三号。Ⅰ号偏温,散寒为先;Ⅱ号偏燥,祛湿为妙;Ⅲ号偏散,疏风为贵。然其共同功能是活血通络,故其常用药有当归、川芎、川牛膝等。酒制其剂者,乃是借酒善走之性以助药力。
2、祖国医学认为,人体是否发病,取决于正气的盛衰。痹证亦不例外,无论何痹,均需加入扶正之品。本病重点是补肝肾二脏,因肝主筋,肾主骨,筋脉拘急,关节强直之病,在很大程度上贵之于肝肾之精血不足,故在自.拟方中,笔者常加入桑寄生、黑杜仲等补肝肾精血之品。
3、痹证基本病理变化为气血闭阻不通。皇与津液同属阴类,血凝日久,易致津聚为痰。痹证一般病程较长,故往往挟有痰邪作怪,痰滞经络,则更使本病顽固难攻。基于此,在理血之同时,必加治痰之品,故在每个方中,笔者均加入麝香、白芥子以透达经络,搜邪祛痰。临床证明,这一佐伍,确能提高疗效。
4、本病多为风、寒、湿三气杂合为病,因此,在治疗用药时,除重点治疗主因外,还要兼祛其它二因。如治疗痛痹,以散寒为主,兼以疏风祛湿等。正如李中梓说:“治行痹者,散风为主,祛寒利湿仍不可废,大抵参以补血之剂,盖治风先治血,血行风自灭;治痛痹者,散寒为主,祛风燥湿仍不可缺,大抵参以补火之剂,非大辛大热不能解其凝寒之害也;治着痹者,以利湿为主,祛风散寒仍不可缺,大抵参以补脾之剂,盖土强自能胜湿,而气足自无顽痹也”